李婶子连忙扯着小尘去追那些人,也顾不得找赵氏算账了,赵氏原本还想闹的,但是一看小满出事了,也顿蔫了,好在除了二儿子鼻子出了血外,其他两个孩子并没有受什么重伤,所以她便也不计较了,
  小花也跟在李婶子的身后一瘸一拐的先回去了,至于小满则是被村里的几个叔伯用架子车拉着去了县城,李婶追上去跟他们说了小满她娘正好就在县城的百草堂,所以几人便直接拉着小满准备先去百草堂。
  裴洛这边因为第一次坐诊,所以来看诊的倒还不是很多,而且来看病的依旧是男性偏多一些,来了见坐诊的是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大夫,一个个都有些不太相信裴洛的医术,在钟志梁再三的保证下,才有人开始找裴洛看诊,但是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个个称赞裴洛医术高超,简直就是神医,只要一搭脉他们不用开口,裴洛都能诊出他们是什么病症而且说的分毫不差,简直就神了。
  “可是最近腹胀难忍,胃寒气满,感觉饿但是却什么东西都吃不进去?”
  裴洛一边诊脉一边抬眼看着眼前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那人闻言立马连连点头“对对对,裴大夫果然医术高明,我这症状已经有几日了,肚子胀的难受的紧,也找别的大夫开过方子,吃完都要拉虚脱了,但是依旧觉得腹胀。”
  裴洛淡淡开口道,“你这是湿寒之症,只需附子同人参生姜末煎服即可痊愈,这是药方,去那边找伙计拿药就行了,”
  那人拿了药方连连道谢“多谢裴大夫了,我这就去拿药,”
  男人刚走,下一个人便坐了下来,刚坐下便捂着嘴狠狠咳了两下,在打开手中的帕子时便能看到帕子上已经染了血,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未急着说自己的情况,而是伸出手让裴洛先把脉,裴洛诊脉后才淡淡开口道“咳血的情况有多久了?”
  那人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形消瘦,看着便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见裴洛询问这才开口道“已经有半年了,也吃了不少药,遍访名医,却不得治,都言是痨病,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今日本是来抓药的,见姑娘医术被称赞,所以才过来一试,”
  裴洛见他说话文绉绉的,虽然颓然却依旧可见其风骨,想来应该是个读书人,
  “药不对症,吃再多也是枉然,平日可是除了咳血再无别的病症?”
  那人闻言点头“除了身体日渐虚弱,身型消瘦,确实没有别的症状了,”
  “你这并不是痨病,咳血分很多种,并不是所有咳血的病症都是痨病,你这不过是普通的肺热,只是药不对症所以病没治好反而因为长期服药体内堆积了太多药性挥发不出,拖垮了身子,回去后用杏仁,青黛,黄蜡作饼,干柿子夹煨,每日吃,直至痊愈为止,这是药方,去抓药吧,”
  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药方,久久不能回神,“大夫,我这当真不是痨病?”本以为得了绝症,他甚至连科举都放弃了,却不想竟然不是痨病吗?
  裴洛点了点头“痨病的病症有很多,不止是咳血、消瘦,还有胸痛,全身乏力、发热、发热多为午后潮热,主要是在下午或傍晚开始升高,第二天早上恢复正常,你觉得自己的症状符合吗?”
  那人闻言呆滞了一下,随即便是一阵哈哈狂笑,“我没得痨病,太好了,我不用死了,我没有痨病,”
  男子好似情绪太过激动了,以至于不少人都被他吸引了过来,好在没一会他就恢复了正常,然后去小伙计那抓药去了。
  后面的病人原本还有些不敢相信裴洛医术的,但是听了这么一会都觉得裴洛的医术实在是高。
  下一个病人是一个女子,看起来十六七的样子,面色有些萎黄,她坐下后就开始不安的四处打量,见身后那么多人看着,她略带羞赧的低下头,裴洛让她伸出手,把了脉后才开口询问“可是气力衰少,食不知味,且月信不至?”
  女子听见裴洛直接说了出来,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裴洛知道这里的女子大多保守且传统,但是她是医者很多事都是需要明说的,要不然病人也无法了解自己的病症,
  “你不必觉得拘谨,来这里的都是来看病的,生病了就要医治,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裴洛尽量压低了声音,那女子这才温声细语的开口道“我与夫君已经成婚三载,但是却一直未能有子嗣,吃了不少药,但是一直不见效,至于葵水,确实一直从未来过,可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没能怀上?今年若是我还不能有子嗣,只怕婆母就要给相公纳妾了,还请大夫帮帮我,”
  女子说着就红了眼眶,这么多年了,她的病症一直不敢与人言,再加上根本没有女大夫,她总不好跟男大夫去说女子葵水一事,所以才拖到现在都没能得治,若不是她凑巧路过这里见有个女大夫在坐诊,也是不会进来的。
  “女子需初潮过后才会正常排出卵泡,也就是婴儿的载体,没有经过初潮,排不出正常的卵泡,自然不可能有孕,你肤色萎黄,也是因为没有葵水引起的,我给你开一副黄岑牡丹汤,回去后这上面的十三味药分别研细,用一斗水煮取三升,分三次服用,最多两剂,即可痊愈,不过服完两剂药后你再来一次,我帮你针灸一次,在给你开副助孕的方子,保你不出三个月就能怀上。”
  女子激动地起身,一把抓住裴洛的手“当真?若是真能怀上,我定然让我家相公给裴大夫送块匾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