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为什么要和他接触呢?”看,老黄总是这么尊重我的决定。
  “对啊。”再说,他来丰腴观等我干啥?
  “厉温的命格非常好,至阳命,又是子午双包,”黄岩这和我讲起来了,“你不是说,之前你遇见他,缠着你的鬼就能消失么?这是因为他至阳命鬼邪不侵,他这个命格啊~”
  黄岩说的,“百年难得一遇,好命格啊,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鬼,他日他再长大一些,叱咤风云,巅峰之上之人呐。”
  黄岩很少夸谁,这开始夸上厉温了。
  好像厉温挺厉害似得。
  而且,啥叫他再长大一些?他都够老的了。
  但其实也对,在黄岩眼里,谁不是小孩啊?
  六七十岁的大爷,譬如长江,在他眼里也是小宝贝。
  “赶明,你可以把他当成护身符,你要是在他身边,一般的鬼邪不会近身。”黄岩这句话,顿时引来了我的兴趣。
  “真的?”我心里琢磨着,这护身符好哇,这一说,厉温可是个活宝。
  “真的。”黄岩很肯定的点点头。
  “哦,那我和他接触接触吧。”我硬着头皮朝外面走。
  我出去时候,厉温正站在道观院子里,天色渐黑,他穿着一套银灰色的西服,身材精致,气质生人勿进似得。
  “你好。”我到他面前,至今为止,我和他见过几面,还没好好聊过呢。
  “你也好。”他低着头瞧着我,看我那眼神儿充满了漠然。
  这是不爱搭理我?我抿了抿嘴,他怎么总是跟个臭狗屁似得。
  “小公举,”牛二叼着烟,拎着两个塑料袋到我跟前,“你看,你老……不是,我老板啊,给你买啥了?”
  我低头看看塑料袋里,有几套名牌女童衣服,还有个漂亮的龙猫玩偶。
  “好可爱。”我对衣服不感兴趣,很喜欢龙猫玩偶。
  我在家时候有个长颈鹿,我给它取名叫二龙,但是我爸车坏在长宁时候,二龙落在车里了。
  我说龙猫好可爱,厉温脸色缓了缓,看我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他一斜眼扫视牛二,牛二愣了几秒钟,急忙转身出去,把叼着的烟熄灭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呃……”这会儿薛晨捧着一本书念着,说到窈窕淑女,看了看我,咳了咳。
  厉温也掩着他那薄唇,轻轻的咳了咳。
  “衣服怎么湿了?”他低着头,见我衣服湿了,蹙了蹙眉,声音低得我骨头苏苏的颤颤。
  “哦,和薛晨上山打雪仗,衣服弄湿了。”我心说,我衣服湿了,他有啥不高兴的?
  “还不快去换了?不怕感冒?”厉温那嗓音,真的,我听着骨头都发酥。
  那叫啥?反正就是低音。
  而且,他语气就像命令似得。
  我急忙就回去换衣服,正好躲着他一点。
  护身符虽好,但这长的丑,还严肃的跟关二爷似得,我也得考虑考虑,要不要继续‘接触’。
  我换了衣服,听着黄岩他老人家从他书房挪出来了,站在道观院里和厉温聊天。
  能让他老人家出门唠嗑的,还真没几个。
  “厉温,你父亲那边怎么样了?你们关系是否有所缓和?”他老人家问。
  厉温和黄岩说话很客气礼貌,“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改善。”
  他爹,我没记错,我姥说过,叫厉老几了?
  反正他家,一窝子土匪流氓,名字都是厉老几。
  他二叔厉豪杰,我之前去过他家,长的吓人,脾气也不好。
  “你父亲主要是,与你文化层次不同,”黄岩和厉温说道:“他认为你太过于文弱。”
  文弱?
  原谅我,在屋里就笑喷了。
  他还文弱?我就没见过这么‘文弱’的人。
  “现在不是靠武力拼的年代了,”厉温说起他爹,对他爹看法也不好,“法治社会,他那套打打杀杀强取豪夺,法律不允许,我也不赞同。”
  黄岩和厉温去屋里谈了,我这才从我屋里出去。
  牛二朝我凑过来,嘻嘻朝我笑,痞里痞气,“小公举,你为啥躲着我老板啊?你不喜欢他?怎么不和他说话?”
  他看出来,我躲着厉温了?
  我想了想,和牛二道:“牛二叔叔,你老板那么老了,我和他也没话题啊。”
  让我和他说什么?
  再说,他家那些黑历史,木滨人全知道,大家都表面上恭敬他家,暗地里都骂他家马粪蛋发烧,流氓成了气候。
  我也是因为这点,有点怕他,怕他一不留神给我个耳雷子,屁搂子,脑瓜崩啥的。
  “啊?我老板老?”牛二听我的话,顿时笑了,挺不可思议的,“老板今年才19岁,你别看他穿着西装很严肃,但他实际上就是个大男孩。”
  大男孩??拜托……
  不过,他才19岁吗?
  这一点我挺诧异的,没想到。
  “我老板啊,不说你不知道,一说你吓一跳,他现在在国外的学业还没毕业,mbA经济管理硕士,”牛二开始讲他老板。
  “老板从小在米国长大,前年厉老爷子病重,他学业没完成就回国接管企业了,你知道吗?才一年,厉氏集团就重新整合了,很成功,现在生意很正规。”
  他这么厉害吗?我因为从小在冯爷爷身边,对于什么mbA,经济管理之类的,也懂是什么意思。
  顶尖的商学。
  他这么厉害?
  妥妥的青年才俊。
  见我佩服,牛二笑眯眯,“你别怕老板,老板这个人呐,外冷内热。”
  内热不热,我不知道,外,确实冷。
  今天晚上,估计是因为厉温和牛二来了,道观居然做了晚饭,长江包了水饺。
  当然,还是蘑菇馅的,岑姨早上拿来那么多,也不知道要吃多少天。
  吃饭的时候,我挨着厉温坐着,埋头吃饺子。
  厉温吃饭很斯文,饭桌上没人说过,过了阵,长江开腔:“今天该炖小鸡炖蘑菇哈?”
  自打厉温他们来了,长江就把他那更年期的独特脾气压了下来,估计是给厉温面子。
  但是炖小鸡炖蘑菇干嘛?我们东北,姑爷第一次去丈人家,才炖小鸡蘑菇。
  “不急,”黄岩淡淡道,“还不是时候。”
  我看看厉温,又看看薛晨,妈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难道???
  “你瞅我干啥,姜二虎,”薛晨就恼火了,吃着饺子都堵不住嘴喷我,“啊?你看我干啥?小爷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