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力地咳了几声,整个人虚弱得提不起一点精气神,哪里还有前几日在院子里打太极拳那架势。
  许之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起奶奶就是因为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之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半年后与她天人永隔。
  人到了这个年纪,身体想象不到的脆弱。
  说走便走了。
  “爷爷,您先别说话了,赶紧休息吧。”
  老爷子叹了声,眼角挤出两行泪。
  接着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许之漾心疼得话都说不清了,
  “爷爷,您别咳了,我答应了,答应了......”
  老爷子咳了半天终于平息下来,摸着许之漾头发,眼神里满是歉意,
  “孩子,吓坏了吧?是不是昨天守了一夜没睡?赶紧回去休息,今天让这个混蛋守着。”
  “爷爷,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您。”
  “听话,回去休息,爷爷没事,身体硬朗着呢。
  阿深,给司机打电话,把你媳妇接回去。”
  霍庭深跪在地上打电话,不一会儿司机便来了。
  许之漾乖乖坐着车回了老宅,定了个爷爷晚饭时间的闹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下午王嫂给老爷子做了营养餐,司机要送过去,她待在家里不放心,也跟着上了车。
  医院病房内,爷爷在睡觉,霍庭深还跪在床前。上半身直挺,即使跪着也浑身散发着不可磨灭的骄傲。
  他生来便是骄傲的。
  许之漾呆看了几秒,她提着保温桶在门外长椅上小坐一会儿,听到里面有轻微动静后从门窗看进去,爷爷果然醒来了。
  “爷爷睡醒了,想不想喝水?”
  老爷子摇摇头,“你这丫头,让你回去休息怎么又来了?”
  “爷爷,我来给您送吃的,您醒醒觉,等下吃点东西身体好得快。”
  许之漾把保温桶放下,去摇床。
  手扶到把手上,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霍庭深,又松了手。
  “爷爷,我摇不动,让阿深来吧。”
  老爷子耳聪目明,这丫头打什么主意心里门儿清。
  “你媳妇这是替你求情呢,还不快起来?”
  霍庭深得了赦免忙往起站,地上跪得太久,双腿没了知觉,扶着床沿一点点费劲地往起支撑。
  “漾漾,扶他一把。”
  老爷子嫌弃大孙,更想让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许之漾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底有了些许松动,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过去扶他一把。
  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差点没把她压倒。
  “你能不能轻点?”
  霍庭深无奈,“我腿使不上力气。”
  许之漾把他扶起来之后,拉了把椅子过来,手放在他肩上稍稍使了把力气,霍庭深直接被按坐到椅子上。
  两人相处接近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处在强势,他弱势。
  感觉还不错。
  霍庭深睇看了她几眼,乖乖坐好。
  现在他双腿快跪残了,只能任人宰割。
  许之漾把他收拾好,麻利地把床摇起来,摆好桌子,准备给爷爷开饭。
  老爷子看两人相处得还行,心情好起来,胃口也不错,比中午多喝了半碗粥,每口饭都是许之漾亲自喂的。
  晚上许之漾提出要留下来陪夜,霍庭深也不敢走,奈何病房里只有一张单人家属床。
  爷爷睡着后,霍庭深下楼吸烟。许之漾怀孕的原因,最近容易犯困,加上昨晚熬了一宿,白天那几个小时根本补不回来,她靠在家属床没几分钟就进入深度睡眠。
  霍庭深在楼下待了会,回到病房,被一阵轻微的鼾声吸引过去。
  他蹙了蹙眉,心道,“这女人睡得真香,还打呼,不过好像做噩梦了。”
  抬腿走过去,借着月光仔细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