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万丈,一个衣袂飘飘的中年男子出现,那黑白的一抹,使得天地间只剩下黑白色。
  光阴无情,时间在他的脸庞留下了痕迹,岁月染白了他的双鬓,但却抵挡不住他的风姿,让人不禁感慨,原来那风华绝代之词,并不是年轻人的专利。
  “好久不见,主母。”中年男子的声音醇厚,喑哑迷人,令人神醉。如此年龄,还有如此的魅力,年轻的时候,该是如何的绝代无双。
  看着风采比年轻时更甚的男子,观主心塞:“十年再遇,岁月让你越发的迷人了。”
  中年男子:“岁月无情,人的寿命有限,也迷不了几年了,再过个十来年,估计就要睡棺材板了吧。都说要珍惜眼前人,主母还是打算一直待在那一方天地之中吗?”
  观主:“那里挺好,无纷无扰。”
  中年男子:“可主母不是一个沉静的人。”
  观主:“我确实不是,我本是一个性子热闹的人,也很喜欢这红尘万丈,按理来说,我该属于这红尘万丈,只可惜遇上了你们,明明给不起,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可却还要逼我,我改变不了,适应不了,你们难道还不允许我逃避吗。”
  中年男子:“那是因为主母太贪心了。”
  观主:“是啊,你们都认为我贪心,所以我收心了,毕竟我不属于这这世间的红尘。”
  中年男子:“陛下已经用行动表示了他的决心,主母还想怎样,彼此之间不是该相护包含的吗?”
  观主:“不好意思了,我包含不了,替我跟他说声,我与他注定无缘,十年的时光,用来忘记一个人,足够了。”因为他,她害了最信任她的人,斩了最崇拜她的人。也因为他,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因为他,她做了自己曾经作为讨厌的人……任岁月流转,她终究是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一个高大的殿堂之中,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端正的坐在一个精致古典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淡黄色的圆珠,黄色圆珠里面反射出的是,观主这边的景象。
  “我与他无缘~”
  “十年的时光,用来忘记一个人,足够了~”
  冷冷的话语,飘荡在空阔阔的房屋中,显得是那么的寂寥。
  尽管是深冬,可桌子上的兰花,依旧开的灿烂。
  威严中年男子的眼中充满了不理解,她到底要怎么样,她为何她要离开他,为何不肯说出理由,他只是想让她陪伴在身边,就这么一个不难的愿望,为何就实现不了呢。
  名分,富贵,权利,爱情,该给她的,他都已经给了,他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何宁愿待在那一方天地之中,也不愿与他共享富贵,携手共进天下。
  明明心心相印,明明共筑誓约,明明承诺好了的:只要他做到——他只有她一个妻,那她便不负,可为何变了呢,明明彼此之间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可以心领神会。可为何就变成了冷漠相向了呢。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进来,跟随其后的端着菜的宫女:“陛下,该吃晚餐了。”
  “有心了。”皇帝的眼睛动了动,“还是你好啊。”
  “对陛下好,这是我的本分。”妇人贤惠的摆好菜,“为了身体,为了江山,多多少少也要吃一点才是。”
  望着桌子边上的琉璃珠,妇人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真是羡慕她啊,这世间也就只有她才可以勾动他的思绪吧。
  “如果她和你一样,那该多好。”一声长叹,妇人低头不语:如果她跟她一样,她或许就不是她了,而她或许也能在陛下你的心里留下许多的痕迹吧。
  “你退下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那臣妾告退。”
  摆驾回宫,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期待的问道:“母妃,父皇今晚可过来?”
  “你父皇他忙,好多折子都没批呢,他让我像你问好,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妇人轻柔的整了整孩子的衣裳,“今晚想吃什么?母亲吩咐人去准备,晚上呢,也不用太讲究,怎么开心怎么来。”
  妇人的话语,带不回孩子的失落:“可我还是想父皇过来,过了这个生辰,孩儿就要搬离皇宫了,我想和父皇、母妃多多相处,为父皇、母妃尽孝。”
  “瑞尔的心意,母妃会转告你父皇的。”
  “母妃,孩儿今天学习三字经的时候,听夫子语气崇拜的谈到了皇后,那皇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不住在皇宫呢?她学识很厉害?为何夫子崇拜的同时,尽是叹气?”
  “咱不谈她好吗?母妃不想谈她。”她的影响,还真是无处不在,妇人惆怅之中又带着羡慕。
  ……
  男孩回宫,妇人对镜贴妆:她终究有了个孩子,她该开心的,不该贪心的。
  望着镜子里已经老去的容颜,妇人神游,不知道那人,是否也如此。
  思绪回到曾经,十年前,她们第一次相遇,她乘舟而来,红衣胜火,灼目艳华,光彩夺目,不知惊艳了多少人。
  那一件事之前,她是她最欣赏的人,奈何命运捉弄,没想到却是她夫君的心上人。
  那时候,如果她不是她夫君的妻子,她想会喜欢她的吧。
  恨过,怨过,最终悲哀的发现,她应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成全,是她不要了的。
  明明是她该有的,可到头来她却得为她的退让而感激。
  后来啊,她也退让了,可是她却走了。
  有时候不禁自嘲,如果没有她们后院里这个多余的人,他和陛下,是不是会成为神仙眷侣吧。
  还记得她离开之时,讥讽的自嘲,却原她能威胁他的来只有她的命。
  那时候,许多人为之高兴,她终于要走了,而她呢,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连自嘲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她没有可以威胁他的东西。
  木芷青:“观主,你和陛下?”
  “不用问的如此小心的,这不过是曾经的一段情而已。我与他,从惺惺相惜,到倾心相恋,再到我的离去,说不上谁对谁错,只能说我要不起了。在了解了他的家庭之后,我怨过,恨过,还曾经质问过,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成亲了,却骗了她。”
  “然而啊,不过是一个大乌龙,却原来他有两个身份,一个成亲了,一个则没有,呵呵……要说他的谎言其实很容易戳破,要怪就怪我当时太理所当然吧,我遇见他时,他已经二十几岁了,在这个时代的人,有些人估计已经升级成为爷爷或者是岳父了,可我却傻傻的把他当成了现代的男子,傻傻的一头就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