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又在岳府待了几日,直到岳伯山的病情和伤势无碍后,便决定离开京城。临行前,岳灵让下人送来一个包袱,卿秋打开包袱一看,只见里面有一个缎面盒子,盒子里放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血灵芝。
  三人皆很震惊,五百两算是一笔巨款了,再加上这价值千金的血灵芝,他们都有点不敢收了。但细想来,他们救了岳伯山两次,相当于两条命,血灵芝的价钱和他的身价比起来,压根不算什么。而制作生肌玉颜膏剩下的血灵芝又可以制成其它许多珍贵的药物,那时血灵芝才真正发挥了它的作用。想到这里,他们又安心地收下了岳灵的馈赠。
  回到逍遥谷后,师父准备好药材,并将血灵芝研磨成粉备用,便开始熬制生肌玉颜膏。
  先生火烧水,把白芷、鹰屎、僵蚕、虎骨粉、蒺藜子、丹参、蜈蚣粉等等二十九种药材洗净后放入大锅熬煮,水沸之后,卿秋便不时用木棍搅拌,子诺则在旁边看火。一天下来,药汁变得漆黑,任然加水不断用中火熬煮。这一夜,卿秋熬夜守着火和锅,让师父和子诺安稳睡觉。
  天还没亮时,子诺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火炉前,道:“师姐,我来看火吧,你先去睡一会儿。”
  卿秋看看天边,估计有十二个时辰了,便道:“我先把药渣过滤出来。”随后,两人把药渣捞出后,转了小火,卿秋便去休息了三个时辰。中午她醒来时,子诺还在认真地看着火,师父则在不时查看药的状况。卿秋吃过午饭,又来看火。子诺早已坐不住,见卿秋来了,开心地去做其他事了。
  又过了一夜,熬了一夜,卿秋顶着一对熊猫眼,看着一大锅药汁浓缩成一大碗左右的药膏,满满成就感。师父此时将血灵芝的粉末拿到旁边,用小汤匙舀了一勺放进药膏中,搅拌均匀,随后分装成十小瓶,贴上名笺,写上“生肌玉颜膏”几个字。剩下的血灵芝粉末师父收了起来,随后把其中一瓶生肌玉颜膏交到卿秋手中。
  卿秋拿着这瓶药,一时间睡意全消,心里只剩期待和激动之情。她丝毫不怀疑师父的医术和这瓶药膏的效果,希望自己下巴上这条丑陋的疤能赶紧消失。
  在涂抹药膏之前,卿秋坐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容貌,观察着这条被柳氏母女所害而留下的疤,以便牢牢记住她此时的样子。
  之后,卿秋颤抖着手挖了一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疤痕上,片刻后,只觉得一阵阵刺痛从疤痕上传来,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叮咬她的脸一般。这种疼痛持续了半个时辰,即使如此,为了变美,卿秋咬牙坚持了下来。
  之后几天,卿秋早晚坚持涂抹祛疤膏,虽然疼痛难忍,她却丝毫不抱怨。同时,她也每天使用自己研制出的凝脂堂水乳。
  这期间,卿秋也在空闲时提升医术,重新制做了五套水乳精华,并研制了新的不同功效的护肤品。
  卿秋敢确定,自己研制的护肤品效果非常好,因为她自用的同时也让子诺用了,不几天,子诺那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变白了很多,脸蛋也嫩了许多。
  半个月时间悄然溜走,年也过完了,冬天寒冷的气息渐渐消散了许多,偶尔从山林里传来几只鸟的鸣叫,像是在召唤着春天一样。
  这天清早,卿秋刚刚洗完脸,拿起镜子一看,自己脸上那条丑陋的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长出来的又白又嫩的皮肤。
  她拿着镜子左看右看,别提多开心。在抹药的期间,她一直抑制住想要照镜子的冲动,只是自己摸索着擦药。而每天早上起床来,师父和子诺都会说:“徒弟(师姐)的疤淡了好多。”她心里非常开心,用手指去摸,的确一天比一天摸起来光滑。现在,那条疤完全消失了,她看着镜子里又白又嫩的脸蛋,甚至觉得自己很漂亮。
  她走到师父身边,十分期待地问:“师父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全好了?”
  师父慈祥地笑着点头道:“是啊,此药效果果然神奇!”
  卿秋不完全相信的师父话,又跑去问子诺。子诺正在药房研磨药材,见卿秋走来,便抬头笑着看她。
  “师弟你快看,师姐的脸是不是完全好了?”
  子诺歪了歪脑袋,道:“是啊,前两天我就看不到你脸上的疤了。”
  “你再仔细帮我看一看!”
  子诺见卿秋脸上满是期待,便站了起来,道:“行,你坐下!”
  卿秋坐到凳子上,微微抬起了下巴。子诺随即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凑近她的脸,仔细端详起来。
  不知不觉,子诺悄悄地长高了许多。十一岁的他,身高差不多一米五。而他原本黝黑的脸蛋,由于坚持使用护肤品,现在变得很白,加上他斜长的眼睛和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脸蛋肉嘟嘟地明显的婴儿肥,使他看上去像有钱人家的小少爷。
  子诺睁大眼睛以使自己看得更清晰,只见卿秋的下巴挺巧可爱,像是一枚鹅蛋,原本丑陋的疤痕完全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嫩的肌肤。
  他眼神往上挪了挪,又见初见时那枯黄憔悴的脸此时白白净净,圆润如脂,鼻子小巧挺翘。
  子诺点点头,再抬眼去看她的眼睛,只见那双杏眼微微弯着,数根睫毛上沾了一点小水珠,黑白分明的眼球转来转去,闪烁着奇妙的光芒,像是藏着无数发亮的小星星!
  不知怎的,子诺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从前自己从没有认真看过她,他以为那块疤痕横亘在她的下巴上,让她变得奇丑无比,可是现在他才发现,无论有没有那块疤,她都是那样动人……
  “怎么了?你表情怎么怪怪的?难道疤还在吗?……”她有点紧张地抚摸着那里。
  “啊不……”子诺红了脸,退到了一边,支支吾吾地说,“我只是才发现,师姐好像和我之前认识的师姐,有点不一样……”
  “什么意思?诶你怎么跑了?……”
  子诺跑出药房,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那颗心还跳动得很快。他心中疑惑:“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