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会,冰山小美人的san值怎么掉了???是被这位壮汉吓到了么???』
  『这,感觉也不像啊』
  『我真的无语了谁想看丑八怪酗酒啊!系统你到底懂不懂运作镜头,多让观众们看看赏心悦目的帅哥不好吗?!!』
  ……
  「系统提示:san值代表玩家个人精神状态,若san值归零,玩家将被异化成副本npc或怪物,永远留在副本里」
  「系统提示:请玩家时刻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
  虽然不知道不明物做了什么让他的san值一下掉了五点,但所幸,千远并没有感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任何异常,掉落的那五点san值也在短时间内恢复了一点。
  顺便又知道了一条和游戏有关的信息。
  看来不仅是生命值,san值对玩家而言也同样重要。只不过san值可以自动恢复,对玩家而言相对更友好一些(?)。
  千远握紧拳头,隔绝掌心眼睛充满愉悦的视线。
  寒意渐渐消退,黑色的纹路在顷刻间消失,回到了它原本待着的位置,先前裂口出现的一幕,恍若错觉。
  千远解开不久前才绑好的结,揭下几乎被鲜血染尽、红得近乎发黑的的餐巾,展开纤长的五指,去查看手背上的伤痕。
  肌肤凝白如雪,骨指宛如玉雕,白皙的皮肤下是若隐若现的青筋脉络,每一处细枝末节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过一般,完美漂亮得不可思议。
  光洁手背上的狰狞伤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道浅淡的红痕。比起皮肉新生后留下的疤,倒更像是某种不可言喻的暧昧痕迹。
  短短几秒,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便完全愈合。
  是非常强悍的治愈力。
  “呦,可算回来了。”
  又吹完一瓶酒,豪狂把嘴一抹,如凶兽般充满暴虐的眸子来回扫荡几人,最后再次定在了千远身上。
  他嗤笑一声:“搞个调查花那么久时间,是不是在讨论怎么搞死老子呢?!”
  他高声叫喊,手重重一拍,竖立在桌面上的酒瓶便呯哩哐啷地倒下去。
  周边几桌兔子被动静吸引,投来探究的视线。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豪狂的脾气本就大,如今更是毫不收敛,完全不顾忌惹怒npc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顺着那些视线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们的眼睛都挖了?!”
  “你们这种四不像的玩意,老子切你们就跟切菜似的!一群辣鸡!”
  尽管脸上都有茂密的毛发遮挡,刘磊几人还是能看出,那群npc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漆黑的瞳孔深幽不见底,隐隐有红光闪烁。
  几人瞬间就警惕了起来,生怕这些被挑衅的兔子暴起跟他们打架。
  “……”千远转过头,看一眼正在烦躁找刀的豪狂,又看一眼周围利爪逐渐露出的兔子们。
  他恍然大悟,下一秒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咚!”的一声。
  是脑袋磕到木板的声音。
  众人被这声响吸引,偏过头一看,只见千远站在豪狂身边,面色平静,而豪狂则面朝下躺在桌上,整个人都昏了过去,手中刚抓起的砍刀也到了千远手里。
  那把锋利程亮、约有正常成年人半个小臂宽的漆黑砍刀衬着他皓白的手腕,指节稍稍紧绷。千远单手握刀,微垂的眼眸里不带任何情绪,整个人都变得莫名危险了起来。
  ——非常具有冲击力的一副画面。
  他们不过一个回头,千远便放倒了一个比他自身高大两倍还脾气暴躁的杀人犯。
  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卧槽卧槽卧槽!!!你们有谁看清冰山小哥的动作了吗?!!』
  『没啊!我就打个哈欠的功夫,发生了什么???』
  『……这身手,练过的吧』
  『啪!的下,很快啊,那一米八个的大汉哐当一下就倒了下来!』
  『恐怖如斯』
  『我也觉得这新人有点东西了』
  ……
  『恭喜玩家:[千远]获得积分打赏:200』
  『当前直播间观看人数:5772』
  『积分打赏:4200』
  见豪狂晕了过去,兔子们收起利爪和视线,接着个聊个的。没有兔再注意他们。
  “……所以说,喝酒误事啊。”莫尘安长吐一口气,对千远认真道,“适当饮酒有益于身心健康,但酗酒不行,对身体有很大危害,是不好的行为,可千万别学他啊。”
  千远:“……”
  千远:“?”
  “不过很奇怪,森林为什么要给我们准备这么多酒……”莫尘安将自己座位上堆叠的瓶子挪开,可算是能落座了,“而且,这酒的颜色,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
  晚会刚开始时,陈逝回到座位没多久,就有侍者兔推着小餐车过来,给他们每人上了一盘精致的点心与一瓶玻璃装、用木塞堵住瓶口的红酒。
  那侍者兔是个瞎子,眼睛被红色的丝绸围住,完全是依靠听力与嗅觉来进行大致行动。
  周围各种香水、酒气萦绕,嘈杂的交谈灌入耳中。它没发觉席位上只剩两人,其他兔子对外来的客人去哪也不大关心,全都自享自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瞎子侍者兔端上了一盘点心与七瓶酒,酒的数目刚好与副本初始人数七人一一对应。
  豪狂咬了口点心,被里面白糖包裹的胡萝卜馅给恶心到了,当场就吐出来,怒骂道:“这做的什么玩意?!是给人吃的吗?!”
  陈逝害怕地往凳子旁挪了挪,拉开与豪狂的距离。瞎子侍者兔也被豪狂的怒喊吓了一跳,握住推车的双手止不住地战栗,单薄的身子更抖得厉害。
  它颤颤巍巍地开口:“抱……抱歉,先生。厨、厨师平日里、做的都是大伙的食物,所以……”
  “老子管你平日做给谁吃的!”
  豪狂径直打断瞎子侍者兔的解释,居高临下地俯视它,十分满意对方瑟瑟发抖的模样,“现在,老子是客人,你们做的必须得是老子爱吃的东西!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开什么晚会?!信不信老子拿你们的脑袋当下酒菜?!”
  说着豪狂随手拧开一瓶酒,直接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倏地发现这酒的味道出奇的好。
  而瞎子侍者兔则被他骂得卑微地趴在地上,可怜兮兮道:“对不起先生,非常对不起,这都是、都是我的过错……您大人有大量、就……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或……或者说,您想让我干些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可以干,求您别打我!”
  “我已经被打得失去了一双眼睛,再失去其他东西,我、我没法在森林里活下来……!”
  “哼。”
  豪狂冷笑一声,把推车上的酒全部揽到桌上。
  瞎子侍者兔一听声音就知道他在干什么,着急道:“先生!这是别桌的酒——”
  “闭嘴!”豪狂恶狠狠说,“像你这种弱鸡,老子平日里一刀一个,砍得你连你爸妈都认不出!今天我心情好放过你,你还给老子蹬鼻子上脸了?!”
  “我……我……”
  见豪狂根本不愿讲道理,瞎子侍者兔快急哭了:“先生,这些酒都是通过特殊方法提取出来的佳酿,是很多兔子的心头最爱,每年只会在晚会上给所有兔子提供一瓶!您要是全拿走了,那……啊!”
  瞎子侍者兔惨叫一声,被豪狂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