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坚硬的木地板上,胸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呻吟着,试图挣扎,但舌头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同时,嘴角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原来她用双手抓住了我的上下牙齿,狠狠地拉开了。她的力量令人难以置信,仿佛要把我的下巴从我的脸上扯下来。
  她的手感觉像热铁,我觉得我的眼球快要被挤出来了。我拼命挣扎,心想:“我会这样死吗?该死的,这真是一条悲惨的路!
  我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在漆黑的标本室里,我只能听到脚在地板上刮擦的声音。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拉着她的手,但似乎徒劳无功。我自己的力气很弱,她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屈服。紧张的对峙了十几秒左右,我的右嘴角突然因疼痛而悸动,同时,我的嘴巴尝到了甜美的味道,一股暖流涌现。我感到一阵恐慌——她把我的嘴撕开了!
  哦,上帝,这是我第一次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害。我感到嘴巴和下巴的剧痛,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就是我的结局吗?我从没想过我的生命会这样结束。我一直想象着在医院的病床上变老和平静地死去,周围环绕着亲人。可是我怎么能想到,自己会被苏一丹杀得如此残忍?
  我回想起军训时的感觉,但那时候,我还是抱有希望的。希望苏一丹在我临死前能和我有最后一次的相遇。可是现在,就算我想求她,也发不出声来。该死的,这太恶心了!等等,我在想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情况还是地点都不合适。我应该考虑如何生存!
  是我潜意识的软弱,让我最终屈服于命运。然而,俗话说,逆境可以带出我们最好的一面。被推到悬崖边上,我的求生意志被重新点燃,我开始拼命思考如何逃离苏一丹的魔掌。
  我需要快速思考。我不停地责备自己,想着老瘸子教给我处理超自然事件的所有方法。为什么我现在想不出解决方案?老瘸子,如果他处于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
  那一刻,我的思想高度集中,也许是因为我的生命悬而未决。我的思绪变得异常敏捷,我突然想起了爷爷给我讲的一个故事。
  他曾经说过一个人被附身,会赤身裸体地走来走去,没有人能控制他。但老瘸腿只是把帽子戴在头上就制服了他。我当时很好奇,问老瘸腿为什么帽子有用。
  我想起了老瘸腿的解释。他说这顶帽子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吸收了这个人的生命能量,因为它戴在头上太久了。在传统中医中,人们相信每个人都有三根内火——两根在肩膀上,一种在头上,也被称为“一盏灯”。当一个人死去时,他的生命能量会上升,而杂质会下降。头上的“一盏灯”成了来世之门,是中医中被称为百会穴位的关键点。
  老跛脚告诉我,他从一位分享道教教义和精神知识的大师那里学到的。据道教记载,有句话说:“天地两魂永远在外面,只有生命魂住在身体里。这三场内火伴随一个人一生,一个人的健康取决于这些火灾的平衡。当火力弱时,一个人可能会生病,而身体虚弱的人更容易因此而与灵魂相遇。这就是为什么用吸收一个人生命能量的帽子来抵御邪灵的原因。这种做法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前,甚至还有像“镜框”这样的戏剧表演,描绘了用帽子来抵御灵魂。
  想到这里,我感到嘴角一阵剧痛,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意识到我没有其他选择,不得不把我的生命押在这件事上。幸运的是,我们之前排练的时候,赵亮借给我一顶草帽。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一小时前,我还认为它看起来很丑,但现在,它已经成为我的生命线。
  在绝境中,没有多想,我鼓起勇气,松开了苏一丹的手。我痛得用力地从头上扯下瓜皮帽,凭着感觉翻了个底朝天,用力地戴在了苏一丹的头上。
  不过,由于我所经历的恐慌,我的目标偏离了,帽子直接落在了苏一丹的脸上。幸运的是,运气好的话,它奏效了!帽子一落地,苏一丹就发出一声怪叫,被扔了回去。我感到自己身上突然一阵轻松,在那一刻,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欺骗了死亡。
  虽然我设法挽救了我的生命,但我的下巴感觉好像不再属于我了。我的嘴角因疼痛而悸动,我的嘴里充满了金属的味道,我的脸很粘。当我触摸它时,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突然,我又被吓坏了。该死的,这次我好像毁容了。
  就在我恐惧和震惊地捂着血淋淋的嘴巴的时候,我听到了苏一丹的声音在我面前。由于我们在黑暗中,我不知道手机掉在哪里了,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听到她恳求的语气,她说:“姚远,快,快把它赶走!
  小时候,邵永兴就已经教过我一套援兵歌词。然而,当时,我并不知道它有多神秘。我觉得他告诉我的话有很多缺陷。你看,他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能完全掌握这套萨满之歌,他们就可以指挥灵魂,甚至可以随意召唤和解雇他们,让他们做任何事情。而且,甚至还有叛逆的萨满利用这种方法作恶,在夜里召唤鬼魂来运送财富,就像五鬼聚敛财富一样,享受着巨大的财富和财富。
  那时候,我根本不相信他。我觉得他夸大其词,所以我问他是否认为自己精通这些歌词。老瘸子点了点头,说他做到了。我笑着问他:“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这么穷?
  老瘸子回答说:“因为我害怕报应。通过阴暗手段获得的钱会以同样的方式离开,带走许多东西。就像我前面提到的叛徒萨满的情况一样,他通过非法手段积累了巨额财富,与多个妻子过着奢侈的生活。但正因为如此,他播下了邪恶的种子。不到两年,他就病倒了,他的妻子和情妇带着他的财富跑了。眨眼间,他的财富如海市蜃楼般消失。它完美地说明了金钱将走上原路的说法。最后,萨满独自死在自己的房子里,当他腐烂的尸体被发现时,连裹尸布都没有留给他。
  即便如此,我仍然不相信他。我以为老瘸子只是想愚弄我。所以我问他关于我祖父的事情。他不是说,如果有人掌握了这些歌词,他们就可以控制恶魔和怪物吗?为什么他告诉我,他当时什么都做不了,必须叫个老狐狸帮忙?
  老瘸子轻笑一声,问了我一个问题,“猪、马、牛、羊、人有什么区别?
  “我回答说:”差别很大,因为我们穿衣服,说话,上学,表演戏剧,而这些愚蠢的动物却做不到这些。
  老瘸子笑了笑,道:“可是,如果可以呢?那么什么会让我们与众不同呢?
  该死的,我现在为什么要考虑这个?午夜的老楼走廊里,一楼尽头的标本室里,我刚刚用帽子抵挡苏一丹,现在挣扎着坐起来,嘴里还在流血,疼得厉害。在磨难中幸存下来,我喘着粗气,思绪变得混乱,不知为何,我想起了老瘸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只有当苏一丹在黑暗中对我说话时,我才突然从中挣脱出来。我很快恢复了镇定,没有太在意,疯狂地寻找掉落的手机,同时紧张而有些兴奋地说:“你,你认得我吗?
  太好了,她终于恢复了意识。看来帽子的打击真的奏效了。然而,那一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恢复了意识,而是让我帮忙从她的身体里排出一些东西。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手机,幸运的是它没有坏。我急忙把它拿出来,用它微弱的光线照亮了这片区域。苏一丹离我不远,躺在地上,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仿佛在极大的痛苦之中。她的脸色苍白,咬着牙对我说:“不行,它没有离开我的身体。我只能管理一段时间。快,想办法把它赶出去!
  小姐,我受的伤比你重。当我的嘴还在流血,我的头在混乱中,想着随机的事情时,你怎么指望我想出一个解决方案?我不知道如何把它从你的身体里排出来。
  于是我急忙爬到她身边,不顾其他一切,想在想计划之前把她扶起来。可是我伸出手的那一刻,苏一丹却痛苦不堪地说:“别碰我!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快!
  我的手僵在原地。看着她的表情,我快要流泪了。我焦急地问她:“我该怎么办?我没用。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苏一丹强行苦笑,顿时剧烈抽搐。她捂着胸口,对我说:“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拥有召唤它的能力,但你不知道如何把它送走。快点,去找两根木棍夹住我的手指。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双臂交叉,又开始剧烈抽搐,仿佛在与附着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作斗争。
  但听到她的话,我突然欣喜若狂,心想:“是的!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
  我听说过!如果你被鬼附身了,你可以用筷子捏住你的手指,把鬼魂赶走!该死的,我太愚蠢了;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呢?
  于是,听完苏一丹的话,我急忙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这个标本室里搜索。我原本很沮丧,知道在这里找筷子和在公厕里找饭碗一样不可能,所以只好找别的东西来代替。
  幸运的是,命运眷顾了绝望的人。在一个柜子里,我发现了一盒2h铅笔,中国品牌。他们很辛苦,所以我喜出望外。我赶紧掏出其中两个,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对苏一丹说:“我找到了。铅笔能用吗?毕竟,它们是木头做的!
  躺在地上的苏一丹没有回应我。她继续控制不住地颤抖,颤抖得更厉害,甚至比孙嘉良服药后的行为还要严重。
  眼看情况越来越糟,我来不及多想,果断地蹲了下来。我抓住了苏一丹的右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根手指。我自己的手很冷,握着她的手感觉就像抓住了一块柔软的冰块。
  我感到自己和她一起颤抖,与此同时,一股罪恶感在我心中涌动。她落得这个样子是我的错。
  看到她颤抖得更剧烈了,我再也犹豫不决了。就像用筷子一样,我用那两支铅笔轻轻夹住苏一丹的中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我的心不停地跳,我一直祈祷它会起作用,它必须起作用!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用力扭动右手!
  我听到一声痛苦的尖叫,然后抱在我怀里的苏一丹停止了颤抖。那一刻空气似乎凝固了,我屏住呼吸,直到五六秒后,她还是没有动弹。我喜出望外;成功了!
  我赶紧睁开眼睛,摇了摇一摇像晕倒的苏一丹,颤抖着说道:“醒醒!醒来!!苏一丹,请你醒醒!
  那一刻我非常兴奋,但与此同时,一个沉重的负担从我的心中卸下来。虽然泪水在我眼眶里涌出,但我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没事了。
  苏一丹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然后道:“姚远?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忍不住欢呼起来。“你终于没事了,你吓死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哽咽。毕竟,对我来说,这种经历太激烈了,以至于我的心感觉再也受不了了。
  苏一丹躺在我怀里,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我吓了一跳,一动不动。她一边抚摸着我沾满鲜血的脸,一边说:“你的意思是我没事?!
  她的声音突然变了,仿佛变了一个人!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感到脸上一阵剧痛。她冰冷的手又一次紧紧地捂住了我的脸!
  反射!我很感激弗洛伊德或巴甫洛夫创造了这个词。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剧痛,本能地反射性地躲开了。谢天谢地,我的脸上沾满了粘稠的血,让她抓住我变得很滑。我设法挣脱了,但尽管如此,我的嘴角还是因剧烈的疼痛而悸动。之前的伤口还没有凝固,现在被撕开了一点,新鲜的血液随着我的尖叫而流淌。
  “啊!!”
  下意识的,真的是下意识的,我用力推了推怀里的苏一丹,迅速后退,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砰的一声撞在了标本架上。
  苏一丹则阴险地笑了笑,四肢着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她狠狠地瞪着我,眼睛甚至一度翻了起来,营造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为什么?为什么没用?!我捂住嘴,感觉手上温暖的鲜血从手指间渗出。我被恐惧吓呆了。
  我凝视着苏一丹,很明显,她又一次失控了,屈服于任何操纵她的神秘实体。我立刻感到绝望。黑暗中,混有鲜血的泪水再次涌出。
  结束了。这一次,真的结束了。由于伤势严重,我完全迷失了方向,意识到即使是最后的手段也无法拯救她。看来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死亡的感觉淹没我的时候,苏一丹再次开口,她嘶哑尖锐的声音重新浮现,“嘿嘿嘿,先别怕。现在担心还为时过早。我没有好好折磨你,年轻人。做个好孩子,不要尖叫,让我慢慢地把你的嘴张得更大。然后,我会一个接一个地打你的手指,把它们塞进你的喉咙,让你喘不过气来。哈哈,哈哈哈!!
  她的声音,她的语气让我脊背发抖。我盯着她,隐约看到,在黑暗中,苏一丹的眼睛在她说出这些诡异的话时翻了个白眼,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仿佛飞到了天界。口水从她的嘴角滴落下来。
  与此同时,我觉得我快要把自己弄湿了。什么鬼?这不可能发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当我思考她的话时,我能感觉到她不只是在说。她有能力做出这些可怕的行为。这足以在她行动之前差点把我吓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瞪大眼睛,颤抖着绝望地说:“你是谁?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伤害我们?
  每次我说话时,我的嘴角都因疼痛而悸动,使我无法完全表达自己的想法。我被极度的恐惧所吞没。
  而苏一丹看到我的表情,似乎很欣喜。她似乎全神贯注,显然很享受地对我说:“没错,就是这样,更害怕,更害怕。好,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嘴巴越来越流口水,溢出来时,它与脸颊上的福尔马林痕迹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条滴落在地板上的溪流。
  她看起来非常高兴,对我说:“你问我为什么?去问问你父亲,问问他为什么跑那么远,为什么去关里,让我们找不到他。做个好孩子,更怕。没错,哈哈哈。等你以后去那里,如果你还不明白,就去问问你爷爷姚思儿,他为什么让我们成为无主的流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