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际上已经决定开始唱歌,这是我长期以来一直在考虑的事情。
  虽然那时候我有很多闲暇的日子,这就是我想要的那种生活,但不知为何,我内心深处总觉得有些不满足。
  我应该怎么说?也许是因为年轻时的鲁莽。我可以看到我的大学生活即将结束,毕业后,我可能会离开这个我度过了近三年的城市。所以,有一些不情愿,不相信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看着周围的人,除了宿舍里几个懒惰的朋友,追求自己的梦想,但我什么都做不成。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生活的看法慢慢改变了。也许是有点不甘心,不愿意回到老家,依然一事无成。即使我最终成为一名平庸的音乐老师,多亏了我的父母,到时候,我和我的学生聊大学生活,我不希望这些记忆仅限于食堂和宿舍吹牛。
  所以,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想试一试。最起码,我可以为这座古城,我的大学生活,尤其是苏一丹留下一些回忆。最后,我想给她留下一些东西。我之前问过她,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她说要回沈阳。
  如果她回到沈阳,那我呢?这确实是一件非常令人不安的事情。我打算在末世向她表白,但告白需要一些诚意,所以我需要钱。记得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那些所谓的街头音乐家拿着吉他,提着吉他盒在他们面前,自言自语地弹奏和唱歌。不管他们唱得好是坏,他们总有一些钱。
  后来,我和竹子和梁子商量了一下。竹子告诉我,这些家伙一天大概能赚一百多元,不包括节假日。我相信我的歌声并不比他们差,而且我对吉他相当精通。我知道大多数流行的歌曲,而且,能够在人们面前唱歌有点接近我最初的梦想。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在实习期间,我要唱歌。
  当我告诉他们我的想法时,竹子和梁子都很惊讶。他们不敢相信像我这样的失败者会有勇气。当然,一开始,我也不是真的相信。但是,直到我看到那枚戒指,我才下定决心。
  那枚戒指的价格是2元,是我和苏一丹在商场购物时看到的。虽然苏一丹平时表现强硬,爱表现强硬,吃肉,胸脯也不小,但她确实是个女人。当我们路过那家商店时,我注意到她一直盯着那枚戒指,女人似乎很喜欢这些闪亮的石头,她也不例外。
  那一刻,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却不敢说什么。但是,我牢牢记住那东西的价格。
  我打算把它给她,我有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够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精确的计算:一天一百块钱,一周七百块钱,两周一千四百块钱,一个月还有四个星期。是的,应该足够了!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兴奋得睡不着,脑子里满脑子都是她给我那个东西后的反应。该死的,感觉我太浪漫了,以至于我甚至在我们臭气熏天的宿舍里笑出声来。
  一周后,我不再上课,开始了街头音乐家的生活,带着破旧的木吉他去找地方表演。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这是绝对正确的。我永远忘不了第一天发生的事情。事实证明,你看到别人做的事情可能看起来很简单,但当你真正自己做时,你会意识到这是多么尴尬。的确,在那个昏暗寒冷的环境中,人们来来往往,空气中潮湿,墙壁脏兮兮的,地板肮脏的,各种各样的人都在那里。有年轻人和老年人,有背着重担的中年妇女,还有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年轻妇女,脸上妆得像小丑。有哭泣的孩子,乞丐,学生,到处吐痰的人,自命不凡的老人 - 各种各样的人。
  在这些人面前唱歌竟然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虽然我以为会很简单,但第一天,我整天都呆呆地站在那个通道的入口处,太尴尬了。直到太阳落山,我终于在发呆中,带着吉他挤上了回学校的公共汽车。哈尔滨的暮色从建筑物之间的缝隙中渗出,我站在公共汽车的后面,抓住把手。车载收音机播放Fm958感冒药广告,随后是徐伟的一首歌《曾经的你》。
  我望着窗外络绎不绝的汽车,听着徐薇的歌声。我听着听着,出乎意料地低下了头,哭了起来。原来,在这么大的城市里,给自己找一点点价值感,竟然是那么的难。
  歌曲结束了,广告还在继续,但我的眼泪并没有停止。我中途下了车,回到了同一个购物中心。那里还有很多人,在人群中,我拿着吉他看着玻璃展示柜里的那个小戒指。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擦干了眼泪,走回了学校。
  那天晚上,我抽了一整包烟。第二天,临走时,我带了一小瓶“红星”酒,一种火热的白酒,从喉咙烧到胃里。做完后,我扔掉瓶子,调整我的包,靠在脏兮兮的墙上,调好我的吉他,弹了几个和弦,清了清嗓子,开始轻声唱歌。我唱的第一首歌是“曾经的你”。
  也许正是从那首歌开始,我的青春才算是正式结束了,那个害羞胆怯的我。
  现在,当我回顾那些日子时,我突然不想多愁善感了。所以,我会跳过丑陋的部分,因为我相信它们是我最宝贵的经历,塑造了我对生活的态度。我曾经是一个来自农村的天真年轻人,和任何人说话都会脸红,最终,我发现自己在地下通道唱歌,被误认为乞丐,被指指点点,侮辱,诅咒,甚至给假币。最糟糕的是,当我唱歌时有人在地上吐口水。最初,我以为是因为我的歌声,但从空气中的气味来看,他们可能喝醉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我从最初无法忍受,在床上哭泣,到逐渐习惯,认为这就是生活。
  真的,也许这就是生活,因为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并不存在。我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正如歌中所说:“让我们喝下这杯,我们的胸膛像大海一样广阔,体验生活的起起落落,我们的笑容温暖而纯净。
  是的,那些温暖而纯洁的笑容。在经历了这样的时期后,我意识到它毕竟没有那么糟糕。毕竟,我有我想要的东西。看着口袋里的钱一天比一天增加,我的笑容温暖而纯洁,虽然有点世俗。
  很快,我就能买得起那东西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肯定自己的价值。虽然我了解到,成为一名街头音乐家并不能保证每天赚一百多块,但至少不是没有收入。偶尔,有人停下来听我的歌,即使他们只是站在我旁边玩手机,我唱得更有激情。
  所以,进展相对顺利。每天扣除午饭钱后,我还能省三五十块钱。随着天气变暖,外出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收入逐渐增加。离这个学期结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到那时我应该可以攒够钱了。
  午餐通常只是过得去的东西,但幸运的是,我不是一个挑食的人。两块钱的盒饭可以填饱肚子。我也和卖盒饭的女士变得友好,她在我的盒子里给了我更大的腌鸡蛋。
  虽然这种生活很艰难,但也很充实。毕竟无聊的人很少,相对来说,礼貌的人也很多。偶尔,有些外国人听完我的歌后甚至会为我鼓掌。那些俄罗斯女孩的个性和她们的身材一样火热和热情。有些人甚至要求和我合影。在这种情况下,我害羞地在镜头前做了和平标志。
  就这样,日子慢慢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我曾经以为未来会是一样的,没有任何重大的惊喜,直到那个老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我去的地方是地下通道。由于声学效果,选择这条地下通道是有原因的。在这里唱歌会产生自然的混响效果,我已经熟悉这个地方了。除了附近几个装在篮子里卖樱桃的老妇人和偶尔路过的乞丐外,周围没有其他商人。
  但有一天,我发现有人入侵了我的领土,抢走了我的生意。
  那天,像往常一样,我拎着一套建冰果子(中国煎饼)下了车。和卖红薯的大叔打过招呼后,我朝着地下通道走去。然而,还没等我到达那里,就听到通道里传来吱吱的二胡声。我惊呆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背着吉他匆匆走下楼梯,转过一个拐角,看到一个男人盘腿坐在那里。他穿着破旧的蓝色工作制服,头上戴着一顶帽檐磨损的帽子。这家伙看起来四十多岁,皮肤又黑又瘦。他戴着墨镜和懒惰的凉鞋,没有袜子。他拿着一把破碎的二胡,正在用力地演奏着。他坐在一叠报纸上,面前放着一个破旧的茶罐,里面已经有些零钱了。
  但是没有办法绕过它。那人好像是瞎子,我不能诉诸暴力,于是我带着愉快的表情走近他,说:“先生,嘿,先生!?
  老瞎子放下二胡,抬头看着我。他的声音带有明显的焦济口音,但他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他问:“怎么了?问路?
  我心想:“这家伙怎么了?难道他没有意识到吗?于是我摇了摇头,对他说:“不,先生,你能不能站起来?你占据了我的位置。
  “谁的位置?”老流氓假装糊涂。我别无选择,只能告诉他,“我的位置。
  老混蛋轻笑一声,无耻地对我说:“我每天走这条路是为了工作。你认为我会迷路吗?再说了,你怎么能证明这是你的位置呢?
  哦,亲爱的!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我想:“你这个阿冰的瞎子姐弟,怎么敢质问我?你为什么不去火葬场,而不是每天走这条路呢?但他毕竟是个残疾人,所以我不情愿地指着他屁股下的一摞报纸说:“这确实是我的位置。我已经在这里唱了一个多月了。你屁股下面的报纸是我昨天没看完的。
  我本来是想客气地请老人搬家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固执的人就是不肯让步。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然后拿起二胡对我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诚实了。很好,年轻人,你爷爷不会和你争论的。去别的地方愚弄别人,的。
  什么鬼!看到这个老人不肯动,我变得非常生气。就在我准备回应他的时候,老人竟然大吼道:“欺负一个残疾人!天啊,我好受伤!不,天哪,我受不了了!
  我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怎么欺负他?然而,他的大声呐喊引起了地下通道中人们的注意,使我无法为自己辩护。我慌乱地挥舞着双手说:“不,真的,我没有欺负他,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