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堂下,沧浪稳坐主位,沧海坐在下手。
  各路堂主都带上了自己的得意战将分立两旁。
  “今天我把话撂这,见了官兵谁也不许撒丫子,回头让我碰见,看我不砍了他的狗头!”
  话音刚落,王非土已经站在了堂下。
  沧浪眼光看过来,调侃道:“非土兄弟,这大敌当前,你这早饭吃的可是稳当的很呐?”
  “让各位见笑了,主要是好不容易吃上老爹煮的饭,不得多吃点嘛。”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纷纷看向沧浪。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是我请来的帮手,琅琊王公子,还有我的兄弟张良张子房。”
  “帮手?这二位看着细皮嫩肉的,抓抓娘们的胸还可以,若让提兵器打仗嘛,大当家的,这恐怕有点闹笑话了吧?”
  “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面对众人的嘲笑,沧浪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想看点笑话解解闷。
  在一帮土匪面前,你跟他们谈计谋,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真正的力量面前,说什么都是虚的,你得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张良深谙此理,他来是让他们乖乖听话的,不是让他们随意嘲笑的。
  “不才没别的本事,就是喜欢杀人,若是有哪位英雄不服,可以上来跟我比划比划。”
  “哦吼。”
  “好大的口气!”
  “想找死也得看地方吧?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吗?”
  众堂主面前,谁都想耍耍威风,让别人高看一眼。
  “朝阳帮三虎,请赐教!”
  一名彪壮大汉生的虎背熊腰,两只手如铁爪一般,一声招呼,就直接朝着张良的面部抓来。
  王非土直接拉开距离,当起了吃瓜群众。
  嬴政:“你就不怕子房受伤吗?”
  “陛下,您的黑冰台如何?”
  “朕的铁鹰卫个个皆是顶尖高手,放眼大秦,没几个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就够了。”
  王非土一句话点醒了嬴政。
  可不嘛,要知道这货可是顶着一群铁鹰卫的追杀都毫发未损,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说话间也就一个念头的功夫,三虎的铁爪已经堪堪到了张良的面前。
  张良始终站着纹丝未动,待到了跟前,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只见他身体稍稍倾斜,抬起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扣住了三虎的手腕,接着手指一用力化去三虎身体的力道,接着手臂外翻,左脚猛地一抬。
  三虎的瞳孔猛地一缩,突然就感觉身体失去重心,脚下陡然被绊了一下。
  “嘭!”
  毫无悬念的一战。
  一招。
  三虎摔了个狗吃屎,而张良依然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嘶!”
  “好快的身法。”
  众人心中大骇。
  谁也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身体里,竟然拥有足以甩动二百斤壮汉的力量。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哼,取巧而已,看我的!”
  “噌!”
  “洪兴堂山鸡,领教!”
  山鸡身材与张良相仿,手中倒提两把钢叉,直冲场中张良。
  张良很清楚,此刻不是装逼的时候,此人身手绝非一般人能比。
  连个闪躲,山鸡手中钢叉步步紧逼,上下齐攻丝毫不给张良喘息的机会。
  “子房,接剑!”
  王非土顺势将短剑丢了过去。
  张良眼神一动,躲闪间连忙朝短剑丢来的方向迎去。
  山鸡眼神阴狠,想拿剑,没那么容易。
  于是上下其手更是把张良往后逼退。
  只见张良趁此机会,两手正好按住了山鸡伸来的钢叉,稍一借力直接腾空而起。
  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体,脚尖踢在剑鞘之上,探手一抓,剑柄正落其手。
  山鸡见他人在空中,急忙欺身而上,一双寒光闪闪的叉尖逼向张良的小腹。
  张良身体避无可避之下,抬起鱼肠剑如穿针引线,正好从双叉缝隙穿插而过。
  钢叉的弱点在此刻显露无疑,张良抓住机会向上一挑,双叉脱手飞起,山鸡两眼看去,孰料再低头时鱼肠剑已经滑至喉咙处。
  “叮铃咣当!”
  他的心陡然一颤,任凭双叉从身后掉落在地。
  “咕嘟……”
  众人感到喉咙发干两眼发直,心中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冒然上前挑战。
  要不然在场中丢人的很可能是自己。
  “我输了,你很厉害。”
  “噌!”
  张良放下短剑,抱拳行礼:“承让!”
  有没有承让,旁观者最清楚。
  山鸡是抱着赶尽杀绝的心态迎战,而张良始终都在处处让着他。
  谁不知道他对沧浪心里很不服气,既然是他找来的帮手,少一个是一个。
  可是很明显,他选错了对手。
  “这个子房,可以呀。”
  “呵,你当君子六艺白给的?”
  “好!”
  沧浪带头啪啪鼓掌,一众人等连忙对张良连连拱手。
  在武人面前,想赢得尊重,就是这么简单。
  “我兄弟有此武艺,还有谁不服的,可以站出来。”
  “公子武艺超群,在下佩服!”
  王非土笑着走出来道:“可以说正事了吗?山下还有五千人马等着呢。”
  张良拾起剑鞘,默默地站在了王非土的身侧。
  这个举动,引来众人侧目。
  单单张良都能让人刮目相看,这个人不用出手本事绝对更加了得。
  念及此,纷纷附和道:“王公子所言极是,有这功夫大家还是赶紧想想对策吧。”
  “是是是,的确如此。”
  ……
  “不用想了,对策我已经想好了。”
  王非土的声音一出,众人哑口无言。
  这么狂吗?
  这么多好汉商量的事,你一个人就搞定了?
  的确,狂要有狂的资本!
  王非土看向沧浪:“就按昨夜咱们说好的,给我两千人马六名战将,我可退敌,并把五万石粮草双手奉上!”
  “嘶……”
  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年轻人,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五千带甲之士。”
  “对呀,他们什么武器,我们什么武器,两千人对五千人,还捎带抢粮,行不行啊?”
  众人一阵议论纷纷。
  “说完了吗?”
  王非土一句话,不怒自威。
  顿时堂下一阵寂静。
  沧浪看着王非土道:“就按你说的办,若是做不到,小心……”
  “自不必多言,当以死谢罪!”
  “好!”
  沧浪的话音刚落,王非土前进两步猛然转身。
  “众将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