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闻言,心中一动,连忙沉声道:“主公尽管吩咐!”
  王非土把目光看向校场:“还记得我跟你提的马镫和马鞍吗?我要你立即着手组建一支铁甲骑兵的队伍!”
  “此事属下定当竭力!”
  从这道命令不难看出,张良猜中了,主公果然是准备主动出击了。
  王非土叹气道:“还有,马陵山现在有黑娃全权负责调度,你只管将渠展之盐销往各处,再在辖区内广设闾肆,招纳英才!”
  “今后整个大秦的财富我要尽数掌握,谁若胆敢犯我边境,铁骑剑锋所指之地,尽皆灰飞烟灭,绝不留情!”
  说完大踏步朝前走去。
  “子房若显吃力,可到闾肆招纳英才,所有人物名单可传与我一份,我可协助你慧眼识珠。”
  “主公,那邹奭……”
  张良想说,不行就直接杀了他,自立为齐王,看谁敢说个不字。
  王非土道:“多养他几日也无妨,待我羽翼丰满,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一切尽听主公安排。”
  “对了,再过几日,你要在军中组织一场全军比武大赛,技高者无论身份贵贱当尽管提拔,务必做到公平公开公正这三公,他们将是我的利刃,具体项目你来定,我只提一个要求,便是要挑选出可独当一面的将帅之才。”
  “喏!”
  张良看着王非土,问出心中疑惑:“主公,事无巨细交代的如此清楚,可是要往别处?”
  王非土点点头:“嗯,我打算替你分担一点压力,亲自前往刚开设的云露阁物色几名人才,最近事务繁重,实在是太急缺人手了。”
  “呃……”
  张良一愣,心里想说:“这个不劳主公费心……”
  奈何看王非土去意已决,只好作罢。
  “走,随我先到渠展转一圈,回来后你就着手准备。”
  “主公,即已路过家门,何不在家中歇息一夜再走不迟?”
  王非土摆摆手:“不了,有你照应我很放心,家什么时候回去都行,办正事要紧。”
  二人随即来到县衙,吩咐家臣备上马车,匆匆赶往渠展。
  ……
  一条宽阔平整的驰道从琅琊直通渠展,为在路上忙碌的来往客商节省了许多时间。
  “主公,这条驰道耗银三万六千钱,一个月便已通车,实乃神速啊。”
  张良舒服地坐在马车里,喝着上好的毛尖,不无感叹道。
  “才花了这么点钱,就修成如此便利的驰道,绝对是物有所值。”
  王非土夸赞道。
  如今原先始皇帝所修的驰道,大多都已经年久失修,路上坑洼早就不成样子,张良也是在原有驰道上休整了一下而已,但是所投入的财力物力并不算少,能达到这个速度,已是相当不错了。
  要想富,先修路。这是永不过时的铁律,王非土怎么可能不舍得花钱。
  “要想将销路打开,必须要提前把路铺好,唯有这样,才能快速积累财富,子房,开通渠展与咸阳驰道的事,你定要放在心上。”
  “属下不敢怠慢。”
  说话间,马车就行到了盐场的关卡,这里重兵把守,过往客商无不擦肩接踵在此门前排队准备进入。
  刚一下马车,沧海君就迎了上来,带着满脸笑意连忙拱手道:“沧海在此恭候多时,为主公和军师接风洗尘。”
  王非土回礼道:“沧海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一切都托主公之福,渠展如今是蒸蒸日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抱恙。”
  “快,里面请!”
  看到盐场周围的人山人海,王非土不解问道:“不知这是?”
  “哦。”沧海君连忙介绍:“如今秦王驾崩之后,各地商贾皆前来买盐,奈何供不应求,只好让他们在此登记之后拿到牌号就在附近等候,按照先后次序,逐个为他们提供所需用量,自然是人越聚越多。”
  王非土闻言摇头道:“这样可不行,倘若有人拿了号再高价卖给别人,岂不是将我们的盐市打乱,差价全部流入了这些黄牛之手?”
  “黄牛?”
  这个名词二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但瞬间就感到这个词对于倒卖号牌的人称呼起来相当妥帖。
  “主公真乃神算也!”沧海君忍不住夸赞道。
  “呵,世上哪有神算?不过是人性使然罢了。”
  说着问沧海君:“说说你有何办法,遏制此类事情发生。”
  沧海君一脸为难道:“属下原本想要提价,也好让他们无利可图,奈何收效甚微,只怕若把盐价再翻一倍,销量自然会大打折扣,故只好作罢。”
  王非土看向张良:“子房,你可有何妙计?”
  张良看着人群沉思道:“此事唯有一计,便是尽出乡里贩盐,供大于求,自然可破。”
  “嗯。”王非土点点头:“此事的确难办。”
  就算是两千年后,黄牛还猖獗了一段时间,直到多年后实行了实名制才有所缓和,更别提如今科技落后的大秦了,他们束手无策也是情有可原。
  “为今之计,关键还是在于产量,走吧,咱们到盐场看看去。”
  在沧海君的带领下,王非土和张良还有一众护卫漫步在广阔的盐田阡陌之间。
  “主公你看!”沧海君指向远处。
  “盐田已从原先的数百顷扩展到如今的近千顷,盐民也从最初的几千人发展到如今的近三万人,加班加点昼夜不停,也才达到如今的十万钟,距离需求的三十万钟还差的很远。”
  忙碌的盐田间,见到王非土皆是行大礼迎接,没有人敢带一丝不敬。
  “此地已经发展到了瓶颈,想要提高产量,恐怕很难。”
  沧海君惭愧道。
  王非土道:“盐产乃是我军重中之重,一日也不可懈怠。”
  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海中资源用之不竭,此处既已无处施展,当另觅一处拓展产量才是,绝不可偏居一隅故步自封。”
  张良灵机一动,提议道:“主公,吴郡之地有丹徒亭,此处毗邻东海,海岸线宽阔且地域平坦,可谓盐田之绝佳之地。”
  “哦?”王非土搜索着始皇帝的地理知识,再对照前世记忆,终于明白了张良所说的,正是后世江苏常州所在的地方。
  “那的确是个绝佳之地!”王非土赞叹道。
  “不过,如今可是东楚王吴广的地盘,只怕吴广不会同意。”
  王非土冷笑道:“子房忘了咱是干嘛的,不同意就带兵打到他同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