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进入帐中,众人皆是一片嘘寒问暖十分热情。
  刘邦看到萧何能回来,挤出两滴清泪诉说着相思之苦。
  萧何明白,几番转战下来,刘邦固然比当初刚出山时实力强大了许多,但同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于是安慰道:“主公莫扰,在下经过此次前去咸阳,也从王非土身上找到了我们自身的不足,故力谏主公做汉中王。”
  刘邦不解道:“那汉中之地乃处咸阳之门户,是为秦皇眼皮子底下能有何作为?”
  “主公有所不知,但在下思虑再三,不妨将心中所想告知主公以及诸位。”
  萧何顿了顿,慨然道:“如今天下大局初定,这齐楚之地众强环伺,主公若留在此地,犹如龙卧浅滩,必久不得志,倒不如远走川蜀富庶之地,徐图渐进伺机而动。”
  “可川蜀之地也非善类,有赵佗董翳二人,非可控也。”
  “主公,在下不妨冒然直言,大秦扶苏虽佣兵百万,可尾大不掉扶苏力不能支,如今的齐国王非土已是王霸之主,齐楚秦三国逐鹿中原必然纷争不断,以主公之能,若处三家之要隘,必然受制于人。”
  “川蜀看似蛮荒实为富庶之地,夏禹命此地为梁州,皆为此地山川险要乃九州之脊梁,得此地,进可伐取中原退可旱涝保收以待天时,实为易守难攻之险要,主公不可不察也。”
  刘邦被萧何说的眼前一亮,说道:“得军师真乃我刘邦之幸也。”
  樊哙站起身道:“大哥,既然军师说的这么好,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去汉中。”
  萧何一笑:“樊将军莫慌,我还要引荐一人给主公。”说着朝帐外拍了拍手,一名壮汉掀帘进入帐中。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这人生的虎背熊腰,一脸长须俊美异常。
  “军师这是?”刘邦连忙相问。
  萧何让大汉引荐到刘邦面前:“主公,此名叫彭越,单字仲,是在下从咸阳回来路过昌邑时所遇的一名不可多得的将才。”
  “来,彭将军,快快参见主公。”
  彭越一个跨步上前,拜下道:“末将彭越,参见主公!”
  既然是被萧何引荐的,刘邦当然不敢怠慢,连忙将彭越扶起。
  “哎呀,我有彭将军,真乃如虎添翼也!”
  “主公,我还有一万人马,可凭主公调遣。”
  “好,好!”
  刘邦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萧何一趟咸阳下来,竟然还能带来这么一名虎将。
  “不知,你们是如何遇见的?”
  刘邦问向萧何,萧何则是一脸苦笑。
  “回禀主公,说来倒也可笑,我随王非土和项羽他们路过昌邑,被彭越将军误以为是秦国之士,要将我等拿下,熟料被项羽打败,王非土想要招募,可项羽十分傲慢,故我有心单独和彭越将军谈话。”
  彭越道:“我甚是看不惯那个项羽,更何况我誓要与秦国不共戴天,怎肯受那王非土摆布,故特来投靠,还望刘沛公不弃。”
  “好,好,如此甚好。”
  得了彭越和他的人马,刘邦就再也无心留在砀郡,连夜收拾兵马,前往夺取汉中之地。
  王非土在初次见到彭越时也是大喜过望,但由于范增说他脑后有反骨,众人都不同意,也只好作罢。
  自己有了韩信,这彭越不收也罢,只好任由萧何把人掳了去。
  不过这样也好,得了彭越刘邦自然就打消了离间韩信,这也算是无奈之举吧。
  有项羽和韩信两名大将,王非也知足了,不为别的,论争抢人才,他还真没把握能胜的过萧何。
  毕竟术业有专攻,这一点,不服不行。
  随着王非土的到来,秦军不战而退,章邯顺势就驻扎在了长江以北,而以南的一大片区域,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来染指。
  项梁带领众人回到了会稽,安心做起了自己的西楚王。
  项羽正率领人马打算前往自己的封地,一抬头就看到彭城之上竖起了东楚大旗。
  “那是谁在此坐镇?”
  “启禀将军,是陈胜!”
  项羽眼神微眯:“好你个陈胜,竟然敢占我的城池。”
  之前有王非土说的要放他一马,可这家伙见项梁等人都撤了,而自己正无处安身,索性就在这彭城作为自己的根据地。
  但现在被项羽知道自己的治所被他占了去,哪里还管那么多,先打一架再说。
  “传令,擂鼓,列阵!”
  从郯城出来之时,王非土又送给项羽了三千铁骑,就是为了害怕项羽回到楚地有何不测。
  经过在敖仓的小试牛刀,项羽对自己麾下的这群骑兵,更是有种不可侵犯的强大自信。
  三通鼓罢,陈胜也率领麾下一万人马出城迎敌。
  “随我杀!”
  项羽二话不说,挥军冲杀了过去。
  马蹄下的这片土地,刚刚经历过十万人的恶战,还未隔几日,就再次迎来铁蹄的践踏。
  陈胜一看冲上来的这波人,顿时懵了。
  “来将可留姓名?!”
  “东楚霸王,项羽!”
  陈胜军阵中一阵骚动。
  项羽的威名在东楚谁人不知?只要他一出现,定然是难以战胜的存在。
  陈胜连忙止住阵脚,指挥大军:“快,退入城中,关闭城门!”
  众人闻言,一窝蜂地扭头就跑,生怕跑的慢了被关在城门外。
  千疮百孔的彭城城门早已是摇摇欲坠,关上城门的那一刻,陈胜这才感到稍稍心安。
  “太险了,士气已失,如何是那项羽的对手?”
  但是项羽没有替他考虑这个,见到眼前的城门已经关闭,速度仍是丝毫不减。
  “鼠贼,休想拦我!”
  乌稚马面对还未升起的吊桥,一声嘶鸣直接人跃而起,载着项羽猛然向前飞起。
  跟在身后的龙且等人彻底看傻眼了。
  “霸王,小心!”
  项羽哪有功夫搭理他,此刻又是一个连跃,马蹄已经重重地踏在了城门之上。
  “轰隆!”
  “啊……”
  一声巨响,整个城门轰然倒塌,无数士卒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压在了城门之下。
  项羽单人单马,岿然立于门板之上。
  霸王剑陡然前倾,锋芒毕露。
  “让陈胜出来受死!”
  陈胜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陈胜在此,请霸王留我一命。”
  说完单膝跪地,直接跪在了项羽面前。
  巨剑缓缓落下,项羽眼睛眨动了一下,随之猛然怒睁。
  “匹夫,死到临头为何要跪?!”
  “噌!”
  话音刚落,巨剑猛然从项羽手中飞出,直接射入陈胜胸口。
  眨眼间,巨剑没入剑柄,田荣口吐鲜血,缓慢地抬头看了一眼项羽,紧接着重重垂下。
  龙且等人跟了上来,陈胜身后的士卒,步步后退。
  “杀降了,他杀降了!”
  众人一片惊恐,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且连忙大喊:“跪地可免一死!”
  “哗啦啦……”
  他们直接丢下武器,跪倒一片。
  项羽缓缓走上前去,弯腰拔出巨剑,陈胜也随之倒地。
  一剑,项羽一人夺下一城,万人举城投降。
  ……
  郯城,公子府。
  “军师,你可知错?”
  王非土坐在主位,看向下方的张良。
  张良躬身拜倒:“主公,良愚钝,不知所言错在何处。”
  “你为了避免一战,竟然孤身前往敌营,你敢说没错?”
  “这……”张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韩信见状连忙出来求情:“启禀主公,军师皆是为了我大齐将士免遭性命之忧,请主公原谅。”
  “你二人糊涂啊,险些铸成大错!”
  张良韩信把身体压的更低:“请主公息怒。”
  王非土直接站起来,走到张良面前。
  “息怒,你叫我怎么息怒,为了区区几万人性命,险些让我大齐第一军师丧命与敌营之中,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向我秉明?!”
  “主公……”
  二人虽是挨着王非土的骂,但是心里却感到暖暖的。
  “是良唐突了,请主公责罚。”
  王非土坐了回去,叹了口气。
  “责罚就免了,不过我要罚你请在座所有人前去云露阁吃酒!”
  张良猛然抬起头,看向王非土的眼睛。
  他又回过身来看看在座的诸位。
  一五一十,二五三十五……
  “主公,这么多人,岂不是要把云露阁包场了?”
  王非土呼哧一笑:“你还用说?”
  韩信直接伸出大拇指:“主公好主意!”
  “咳咳。”王非土干咳了一声,对韩信道:“你就不必去了,回去多陪陪玉儿。”
  “呃……”韩信立马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要说起玉儿,韩信好像好几天都没见她一面了,被王非土提起,倒是十分想念了。
  “一切仅凭主公调遣。”
  王非土连忙摆手:“你可给我省省吧,这儿女情长岂还需要我调遣,难道你这还得听我指挥吗?”
  “嘿嘿,那倒不是。”
  韩信干笑着挠挠头。
  不是他不解风情,实在是见到玉儿,他会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但是又不敢有丝毫怠慢,主公做的媒,他敢不听?
  “对了,回头就把你和玉儿的婚事办了,齐姜公可是催的紧呐。”
  “好好,末将遵命。”
  “接下来……”王非土一拍几案站了起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跟着军师上云露阁!”
  ”好!”
  众人一阵欢呼。
  张良眼睛一转,连忙请示道:“主公,属下还有一事秉明。”
  “说!”
  “我与韩信将军打了赌,应该是他输了让他请客才对。”
  “嘿,我说张子房,你跟我偷奸耍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