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家这谢礼歪打误撞的送到了苏衿的心口上。
  正在寻合适开青楼的地段儿的苏衿见到这些地契双眼发光,忙不迭的看了起来。
  “阿曦送来的这些可都是极好的地段儿。”苏衿啧啧称赞,抽出了其中的一张地契,“这个地方的地段儿竟然是沈家的,深藏不露啊。”
  夏禾也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果然是好地段儿!
  “小姐可是要定下来在这个地段儿?”夏禾轻声开口,“若是在这个地段儿开青楼的话想必生意超过怡红院不在话下。”
  苏衿略微思忖了片刻,“将这个地段儿和咱们选好的一同让外祖父送进宫里,让皇上来做决断。”
  苏衿惬意的伸展了一番四肢,若是楚烨没选那个地段儿,自己就要在那里新开一个铺子,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地段儿!
  “沈公子的事情可算是解决了,小姐您也可以松快几天了。”春桃在一旁给苏衿捏着肩,“这些时日小姐晚上都没有睡好。”
  “春桃说的是,你家小姐我啊可要在府里松快几天。”
  之后几日,苏衿便整日盯着方家空闲的地契来回折腾,财迷的模样看的方闽正和方亦清莞尔。
  “怪不得阿衿能和沈小姐谈得来,两个人都是财迷。”方亦清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苏衿脑袋里立刻响起了警铃。
  苏衿起身靠近方亦清,绕着方亦清转了几圈,“表兄,你不对劲。”苏衿一副老学究的做派,还双手背在身后。
  “我哪里不对劲了?”方亦清一头雾水。
  “表兄,你为何知道阿曦财迷?”苏衿也没在方亦清嘴里听到别的女子的名字,沈曦是第一个。
  “沈昱经常将沈小姐挂在嘴边,我想不知道都难。”方亦清无奈的看着苏衿和方闽正交换视线,两道打量的目光定在方亦清的身上,让方亦清仓皇而逃。
  “阿衿,那沈家小姐如何?”方闽正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问及了沈曦。
  只见苏衿贼兮兮的笑了笑,“外祖父,阿曦为人正直,性情同沈都司一般无二。”
  方闽正见状笑开了,蓄了蓄胡须,不住的点头。
  ......
  沈昱的事情在沈昱被放出来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要被当做一场闹剧来处理,不仅没有真凭实据,连刘勇都被刘老夫人死死的钳制着。
  加上之后怡红院再次失火,转移了百姓们放在沈昱身上的视线,因此,就算是楚铭再想从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也没有可发挥的余地。
  那怜儿,想必也只是楚铭手底下无足轻重的一枚棋子罢了。
  裕王府。
  “那位苏小姐有消息了吗?”楚铭似是发现了极有意思的事情,见属下摇头,楚铭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郭先生,若是这苏小姐真的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那为何本王一点关于她现在的事情都查不到?”
  “王爷,您是怀疑苏小姐?”一旁的谋士也被楚铭的话说动,没道理只查得到苏小姐回京前的事情,现在根本就看不到苏小姐的踪迹。
  “更为重要的是,苏小姐这场病,可让她逃过了这次的选秀。”楚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来,本王要会一会这位苏小姐了。”
  “究竟是谁,能想出再放一把火的法子来破本王的局,本王一日不知道这人是谁,一日这心里便像被猫儿挠一般的痒。”楚铭轻声的呢喃道。
  想必这位苏小姐定是要比苏婉有意思多了。
  ......
  苏衿还没来得及多松快几天,派出去调查方雅茹当年之事的人便有了回音。
  “小姐,寻到当年给夫人接生的婆子了。”春桃自知兹事体大,立刻便禀告给了苏衿。
  当苏衿看到接生婆子的时候,饶是见过受伤将士的苏衿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眼前的婆子头发花白,整张脸都布满了类似于胎记的青紫,更让人觉得悚然的事,那婆子咿咿呀呀的却张不开嘴说话,显然是被人下了哑药。
  “这是当年给娘亲接生的婆子?”苏衿扭头看向春桃,想要进一步证实眼前之人的身份。
  “小姐,此事说来蹊跷,当年的人几乎都销声匿迹了。”春桃缓缓说道,“能找到这接生的陈婆子,也是因为刘嬷嬷记得陈婆子的右手曾被烫伤过,留有烫伤的伤疤。”
  “你们在哪里找到陈婆子的?”
  春桃有些唏嘘,当年京中颇有美名的接生婆子如今也落到了这般的下场,“派出去的人四处去寻陈婆子,是在一座破庙里寻到的,寻到的时候正在捡树叶子吃。”
  苏衿心情复杂的看了眼窝在墙角坐立不安的陈婆子,越发觉得当年的事情并不简单。
  晚上,方府的膳桌上并未见到苏衿的身影,只留下方闽正和方亦清两人没滋没味儿的用膳。
  “小姐还没过来吗?”方闽正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爷,小姐一直在给陈婆子针灸,小姐说陈婆子被灌哑药有些时日了,针灸起来也麻烦。”小厮连忙开口,那陈婆子不识字,所以治好她的嗓子是唯一的法子。
  “那也不能不用膳,一会儿去吩咐小厨房做些阿衿爱吃的送过去。”方闽正看向方亦清,“当年的事,老夫也有错。”
  “祖父......”
  “当年得知雅茹难产去世,你祖母又紧接着撒手人寰,阿衿也被送去了苏州。”提及往事,方闽正眼底有化不开的悲伤,“当时老夫若是能更敏锐一点,阿衿也不会如此艰难。”
  “祖父,当初的事情另有隐情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方亦清给方闽正夹了一筷子菜,“如今阿衿开始调查此事,我们支持阿衿就好了。”
  方闽正颤颤巍巍的摆了摆手,“阿衿比我们想象的更要在意当年的事情,我和苏凌峰,本应是先为雅茹出头之人。”
  方闽正抹了一把脸,“最后为雅茹出头的却是她拼死生下来的姑娘。”
  而此时的苏衿,缓缓地收回了扎在陈婆子穴位上的银针,呆呆的看着陷入昏迷的陈婆子,右手紧紧的捏着腰间系着的玉环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