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与刘大姑遭到王跳脚与赵铁皮等人的恶意挑衅,虽然对方被黄老狗咬得落荒而逃,都给赶跑了。
  但是,两人因为害怕王跳脚等人卷土重来,肆意报复,而担心的要死,一时心惊肉跳,寝食难安。
  但是,
  曹富贵与刘大姑等了好几天,日夜戒备,严加防范,也没有见到王跳脚等人杀上门来,如此,方才稍稍放下心来。
  于是,曹富贵便大起胆子,又开始出门干活了。
  而刘大姑现在是曹富贵的心肝宝贝,心肝宝贝怎么能够干活受累,心肝宝贝就得好好地休息,就得安心给我养胎,一定要把我的儿子养的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然后,让儿子瓜熟蒂落,哇哇大叫。
  刘大姑每日里除了干些轻微的家务活,剩余时间就用来做些针线活,她为腹中的儿子,春夏秋冬,衣帽鞋袜,各自做了好几套衣服,又下了血本,给老头子也做了二身衣服。
  然后,她便双手发霉,无所事事了,无聊,无聊,真是好无聊啊!
  后来,刘大姑在家里呆得实在是太无聊,有些遭不住了,于是,便打破了几十年的习惯,带着曹家金牌保镖黄老狗,终于出了门了,开始在赵家沟里四处溜达,串门子。
  刘大姑以前因为没有子嗣,不知受了多少乡邻的多少白眼与欺凌,后来,都被逼的搬到了村西头,独门独户地生活,不与别人来往了。
  因此,这会儿,当她在村子里四处溜达的时候,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陡然生出了一种逆天改命,扬眉吐气的快感。
  这般的,当刘大姑在上河冲四处溜达串门子之时,但凡遇见了昔日讥讽她不能生养,欺凌过她的人,她就特意拐道,走到对方的身边。
  刘大姑停下了脚步,四下一瞥,即儿,唇角一撇,脸上露出一起假笑,很是热情地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哟!陈大姐,你在忙呀?”
  陈大姐抬起头来,瞅着红光满面的刘大姑,脸上挤出一丝假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刘大姑虚情假意地跟对方寒暄了几句,便低头瞅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嗲着声音问道:
  “陈大姐,你如今是犹如生猪仔似的生了一窝的儿孙,因此,你对生养之事,应该很有经验的,那你给我瞧瞧,我这一胎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陈大姐瞅见刘大姑隆起的肚子,尴尬一笑,愣了一下,回道:
  “嘿嘿!刘大姑,你可真是好福气,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能怀上孩子,所以,你这一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极好的,极好的啊!”
  刘大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点了点头,哈哈一笑,感慨地道:
  “是呀,是呀!
  我刘大姑的确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我都这么大的年龄了,也能怀上孩子。
  哎!想来这老天爷呀,就连他也看不惯我这个老实人平日里遭人白眼,受人欺凌,方才赐予我子嗣,也好让我能够在那些恶人面前,能够挺直腰杆,扬眉吐气地做人啊!”
  陈大姐笑容一僵,嘴唇一阵抽搐,心里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受,立即低下了脑袋,埋头干活,对于刘大姑的炫耀,不再搭理。
  刘大姑见对方被她怼的是满脸涨红,哑口无言,心里别提有多舒爽了,她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再逗留,迈步即走。
  陈大姐见得瑟的刘大姑终于走了,暗自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瞅着刘大姑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怨毒,啐了一口,忿忿地道:
  “呸!得瑟个啥,刘大姑,你现在虽然怀上了孩子,但是,你能不能保住孩子还不一定,可千万别脚下打滑,把孩子给摔死了啊!”
  她诅咒了一句,发泄着愤怒,继续埋头干活,但是,手中的锄头原本是要锄在泥土上的,谁知道,这一锄头下去,竟然径直奔向了自己的脚趾头。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陈大姐身子前倾,栽倒在地,双手抱住鲜血直冒的脚趾头,泪流满面,嚎了起来。
  刘大姑听得陈大姐的嚎哭,唇角一撇,冷哼一声,就当没有听见,悠然地离开了。
  一会。
  当刘大姑又瞅见了一个仇人之时,于是,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待得将对方怼得当场社死,无地自容了,方才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哈哈哈哈!
  田地里,山野中,街道上,房舍间,顿时传来刘大姑爽朗的笑声,笑声是那么地开心,那么地肆意,透着一丝得意,透着一丝张狂,让某些人听来,又是那么地刺耳,那么地锥心。
  刘大姑人前显圣,现场打脸,别提多开心了,而且,她现在很是贪心,不但要一时得瑟,还要天天得瑟,不但要一日舒爽,还要天天舒爽。
  所以。
  自那以后,刘大姑对于四处溜达串门子,那是热情高涨,乐此不疲,一时,她那冷怼仇人时的阴阳怪气,锋芒毕露,刀刀见血,以及她那爽朗放肆的笑声,顿时成为赵家沟里一道别样的风景。
  一日,刘大姑睡到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方才起来,洗漱一番,吃了曹富贵早就准备好的营养早餐,然后,带上曹家金牌铁卫黄老狗,又出了门。
  王跳脚自从上次见到了赵铁皮咬死阿塔的血腥场面,真的被吓破了胆,待得回家之后,行事突地变得低调了,也不怎么找人唠嗑了,天天窝在家里,闭门不出。
  这天,王跳脚因为要置办一些生活物资,不得不出了门,路上,好巧不巧,她迎面碰到了出门溜达的刘大姑。
  王跳脚见到刘大姑,眉头一蹙,本能的想要转身离开,但是,其高傲的性子,又不允许她这么怯弱,于是,犹豫一下,便昂头迎了上去。
  王跳脚脸上挤出了一丝假笑,率先打起了招呼:
  “刘大姑,又出来串门子啊?”
  刘大姑斜睨着王跳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面前却是幽幽一笑,嗯了一声,拖着长音,缓缓地道:
  “嗯!我是带着我儿子出来晒太阳的,蔺郎中都跟我说了,他说,怀孕的人要经常出来晒太阳,这样有益于宝宝的健康!”
  王跳脚为人刻薄,嘴巴刁毒,以前老是讥讽刘大姑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是整个上河冲明面上将刘大姑羞辱欺凌得最狠的那个人。
  所以,她也是现在整个上河冲明面上最不希望看到刘大姑怀孕生子的那个人,此刻,当她听到刘大姑嗲声嗲气地提到儿子,让她变得异常地敏感,心中很是不爽。
  她眉头一竖,眼中闪过一丝恼意,瞪着刘大姑,哼哼二声,反问道:
  “呵呵!刘大姑,你怎么知道自己肚子里怀的就一定是儿子,你现在儿子儿子地得瑟,万里肚子里怀的是一个女娃,届时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刘大姑低头瞅着隆起的肚子,脸上闪烁着母性的光辉,目光极其地温柔,嘿嘿一笑,笃定地道:
  “当然是儿子,神仙都给我托梦了,神仙告诉我说,他说我肚子怀着的就是儿子,而且,还是一个白白胖胖,聪明伶俐的好儿子!”
  王跳脚听了刘大姑这番说辞,且嗲着舌头说话,全当是对她的挑衅,登时让她心头莫明火起,怒不可遏。
  她翻了一个白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斜睨着刘大姑,没好气地叫道:
  “刘大姑,你神气个啥,不就是怀上了孩子吗,搞得别人好像没有怀过孩子似的,你能怀上孩子那是好事,但是,你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肚子,走路可得千万仔细一点,免得一不小心脚底打滑,弄得自己一尸二命啊!”
  吧唧!
  她话音未落,身旁的大树上掉下了一个马蜂窝来,正好砸在她的脑门上,弹跳到地面上,随即,随着一阵嗡嗡嗡之声,从蜂窝之中飞出了密密麻麻的马蜂来。
  那些受到惊吓,变得暴怒的马蜂们,一窝蜂径直扑向了王跳脚,冲着王跳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叮咬,一时叮的王跳脚面上瞬间肿如山包,剧痛难忍。
  王跳脚突然遭到马蜂们的的攻击,惨叫了起来,连忙挥舞袖子,进行驱赶,一时见驱赶不去,转身便逃。
  但是,她跑了几步,却被土块绊倒在地,顿时被马蜂蛰的全身浮肿,惨不忍睹,痛得她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的,其嘶声裂肺的惨嚎声,吓得上河冲怀孕的母鸡们都滑胎了。
  刘大姑见王跳脚突然遭到蜂群的攻击,惨不忍睹,想起王跳脚的歹毒凶恶,对于对方的无妄之灾,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舒爽不已。
  她不再搭理受苦受难,拼命挣扎的王跳脚,就像怕被霉运沾上似的,迈开双腿,一溜烟地跑开了,待得走得远了,方才放慢了脚步。
  刘大姑自从怀上了孩子之后,如今的眼睛不再半眯着,视力模糊了,而是眼睛渐渐清澈,变得明亮,此刻,她目光如炬,四下乱瞥着,搜寻下一个得瑟的目标。
  她双手轮流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眉目弯弯,面露浅笑,喃喃地道:
  “哎!儿子,今天的太阳好像有点热,咱们要不要再去找一个仇人问问,老娘晒了这么热的太阳,会不会对你的健康不利啊!”
  唉!此时此刻,刘大姑这无时无刻不想找仇人进行打脸,发泄对其不满,多少带点幼稚的行为,别说让那些曾经欺凌她的仇人们感到恶寒,便是穿越在她肚子里的便宜儿子曹惟安,也都快要忍受不了了。
  曹惟安蜷缩在便宜老妈刘大姑的肚子,瞅着面前淡红粉嫩的胎盘,耷拉着眼皮,一脸的生无可恋,在心里一阵狂喊:
  啊啊啊啊啊啊!
  受不了,受不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爱得瑟的女人,这样的娘亲。
  老子要滑胎!
  老子要早产!
  老子要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