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冈山等人听了丁燕殊的解释,想到己方遭到丁燕殊半个月的跟踪,自己居然毫无察觉,顿时吓了一跳。
  他们瞅着丁燕殊,目光发直,嘴唇抽搐,寒毛直竖,暗自心惊。
  我去!
  老子被这个姓赵的跟踪了半月之久,居然没有发现,看来这些姓赵的武功修为非比寻常啊!
  哎!不过,万幸的是,这个姓赵的不是咱们的敌人,否则,咱们被他怎么弄死,都不知道啊!
  丁燕殊将多伦冈山等人的恐惧微表情尽收眼里,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佩服不已。
  嘿嘿!少主果然是智慧超群,八面玲珑,就连给我准备的谎话,都是那么的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啊!
  大祭师斜睨着丁燕殊,疑惑地问道:
  “赵兄弟,你乃是赵家的子弟,却要带着我们去打劫赵家,你这么做,想必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吧?”
  丁燕殊点点头,便将曹惟安早就给他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语速平缓,娓娓道来:
  “祭师大人,我乃是赵家沟赵氏五老中的二房,家父赵孟义,赵氏族长赵孟仁乃是我的大伯。
  几年前。
  我大伯赵孟仁结识了一个游方道士,姓王名玄机,此人近期向我大伯献了一个所谓的,能够延年益寿的长生偏方。
  这个偏方便是。
  先找来一些世所罕有的珍稀的名贵药材,再用自家老祖的骨粉,将二者混合在一起,炼制丹药。
  待得丹药炼成,只需要天天服用,久而久之,就能够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我大伯居然信了王玄机的鬼话,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于是。
  他便利用族长的权力与威势,逼迫家我父半夜三更去刨自家老祖的坟墓,替他盗取老祖的骸骨。
  结果…………”
  丁燕殊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眼眶湿润,一脸悲戚。
  丁燕殊讲述的事情,也太过稀奇,太有趣了,让多伦冈山等人听得是兴趣盎然,津津有味。
  多伦冈山等人听着听着,故事就卡壳了,不由一愣。
  他们待得回过神来,勾勾地地瞅着丁燕殊,龇牙一笑,异口同声地催促:
  “结果、怎么样了?”
  丁燕殊抹抹湿润的眼眶,吸吸鼻子,收敛起了悲伤,咳嗽一声,继续说道:
  “…………结果。
  家父带着一帮子人在挖掘赵家老祖坟墓,盗取老祖骸骨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不幸殒命了!”
  多伦冈山等人根据以往看过的故事话本,遵循善恶有报的套路,猜测着赵家老二如此胆大包天,丧心病狂,结局必定没有好下场,将不得善终。
  但是。
  他们见丁燕殊的故事没有细节,言简意赅,就这么匆忙地结束了,顿时满头黑线,有些懵逼。
  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搞清楚,赵家老二在挖掘自家老祖坟墓,盗取骸骨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赵家老二究竟是怎么死的?
  总之,他们似乎听了等于没听,听了一个寂寞。
  多伦冈山等人笑容一僵,耷拉着眼皮,瞪着丁燕殊,心里骤然生出了要给对方一个大比兜的冲动。
  几息时间。
  多伦康成咳嗽一声,问道:
  “赵兄弟,你老爹在挖掘自家老祖坟墓,盗取骸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老爹究竟是怎么死的啊?”
  金珠美雅尽管对赵家老二盗取自己老祖骸骨,最后惨死的细节,也是兴趣爆棚,心痒难耐。
  但是。
  她见侄子如此直接地询问丁燕殊,莫免有些不礼貌了,便扭头瞪了多伦康成一眼,暗骂一声熊孩子。
  她回头瞅着冲着丁燕殊眉目温柔,龇牙一笑,轻声问道:
  “啊!赵兄弟,别怪我侄儿问的唐突,实在是我们太好奇了,您能不能跟我们说得详细一点,您父亲在盗墓的时候,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究竟是怎么杀的啊?”
  丁燕殊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讲述:
  “诸位,你们有所不知,家父在挖掘自家老祖坟墓之时,没想到老祖的尸体居然出现了惊变,变成了一具僵尸,而且,便袭击了大家,害死了我的父亲。”
  多伦冈山等人听了丁燕殊的讲述,知晓了故事的结局,皆是眉头一挑,轻哦一声,一脸的释然。
  多伦冈山却是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
  “赵兄弟,不对劲啊!
  你家老祖埋在泥巴里,至少也上百年了,应该一直是平安无事的。
  为何你老爹会从老祖的坟墓里挖出僵尸来?
  你家的老祖为什么会变成僵尸呀?”
  呃!好奇的孩子,我能说赵家老祖变成僵尸,掐死赵孟义之事,是我家小主人搞得鬼吗?
  丁燕殊无法回答多伦康成的问题,满足对方的好奇心,只得摸摸鼻子,尴尬地一笑。
  多伦冈山略一思忖,感慨地道:
  “唉!也许是赵兄弟老爹丧心病狂,胆大狂妄的盗尸行为,激怒了天上的天神,如此方才让赵氏老祖变成了僵尸,对他进行惩罚的吧!”
  金珠美雅笑容一僵,扭头瞪着脑洞大开的多伦冈山,暗自吐槽。
  我去!
  宝贝,当着别人的儿子指责别人的父亲,这种缺心眼的行为,也亏你做的出来啊!
  大祭师咳嗽一声,问道:
  “赵兄弟,你父亲除了遭到你大伯的坑害,招致你的仇恨之外,你们应该还有别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吗?”
  嗯!这个大祭师一开口,就问到点子上了,睿智谨慎,果然不好欺骗啊!
  丁燕殊点点头,道:
  “大祭师。
  赵孟仁除了利用族长的权利与威势,欺骗坑害了我父亲之外,我们赵家二房与他的恩怨,当然不止于此。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
  在我大夏国,一向是以孝立国,天大地大,长者为大。
  我父亲挖掘自家老祖尸骸,惨遭杀害之事,这是犯了道德的忌讳,触了世人的逆鳞,影响非常恶劣。
  而面对如此情况。
  赵孟仁为了维护大房的名声、道德与仕途,他不但把盗取赵氏老祖尸骸的屎盆子,全部扣在我父亲的头上。
  而且。
  还立即将我二房削了族谱,进行了驱逐,籍此,来表明他维护道德的态度与立场。
  从大房的利益出发,赵孟仁这么做,倒是正常,但是,从道义与亲情的角度来说,他的行为却是无耻之极,冷血至极。
  他将我们赵家二房削籍驱逐的行为,无异于败坏了我二房的名声,断了二房的仕途,从而让我二房沦为贱籍,世世代代为婢为奴,永世不得翻身。
  赵孟仁的冷血与绝情,不但害死了我父亲,还彻底毁了我二房的前程。
  您说,对于这种人这种事,赵某应不应该仇恨他,是不是应该进行报复啊?”